<偿还> 【最终章】
魄魄 架空 遗憾 悲伤 BE
以火车上的相遇为中心
将相遇 相知 相爱 相离娓娓道来
温柔又沉重
男孩入狱
女孩嫁人
他们都已经不在是当年的他们
错过了
便是一生……
说声“再见”
迟到十年
总该偿还了……
雨停了。
吴映洁打开窗，雨后清凉的风有着新生的味道，温柔地侵袭车厢，绕几个圈，带走一切腐朽。
白敬亭低头看了看腕表，11点，要走了。
这场短暂的重逢，也终于要烫上一个句点了。
人挺奇怪的，一切开始时不知所措，什么都想说，却又什么都不敢说，到了结束时，反而是大局已定般的坦然了，也就无所谓什么患得患失。
这样想着，他开了口：“吴映洁。”
对方的眼睛盯住他。
“睡觉时不要再在床边留一盏灯了，对眼睛不好。”
吴映洁一愣，他却无视她的反应，继续说下去。
“跟人说话的时候要记得取下耳机，也就是我脾气好才惯着你这个坏毛病。”
“推理的时候不要天马行空，凭证据说话懂吗。”
“不要随便走夜路，尤其那种小巷子就不要再去了，不然你想等着哪个男的来救你。”
“青菜要吃，你看你现在头发燥的。”
“学着聪明一点，别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，你的善良不该让人难过。”
“喜欢唱歌就继续唱吧，管别人做什么，至少我觉得挺好听。”
……
“不要记得我。”
吴映洁怔怔地看着他，随即迅速用手指抹了一下眼角，小声地说：“谁要记得你。”
白敬亭突然笑了，眼里像盛满了一片湖，“其实这些话，十年前就该说了，现在好像有些迟到了。”
“我也迟到了。”
抱歉，让你久等了，只是当我越过万水千山风尘仆仆地感到时，才发现我们之间多了那么多不确定。
原来迟到有另一个名字，叫错过。
火车驶过一片原野，树林里不知名的鸟群被巨大的轰鸣声吓得振臂飞出林间，逃向天空，东南西北，各有方向。
就让它们分开。
就像我们分开。
汽笛一声长鸣，火车到站了。
面前的两人站起了身。
吴映洁抬头看向他。
那人张开一只手臂，笑得一如以往，“抱一下吧。”
少年不在乎一切般玩世不恭的笑容，竟能穿过遥远的十年时光，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，吴映洁有些恍惚，身体也就跟着前倾，被他拥入怀中。
没有了，在第一秒她就悲哀地发现，彼时少年身上的如月色般的清冽气味，没有了。
白敬亭的左手覆上她的后脑，低下头轻轻在她耳边叹气道，“怎么好像每一次，都是我先离开你呢。”
吴映洁突然鼻酸。
汽笛又鸣了一次，提醒乘客该下车了。
白敬亭松开怀抱，又对她微微一笑，“走了。”
退后了一步，然后转身，示意潘粤明先走，然后跟在他后面迈开了脚步。
一步一步，两人间越来越远。
“白敬亭。”
吴映洁突然喊了一声，白敬亭的后背愣了一下，回头。
“再见。”吴映洁朝他笑着。
十年前没说完的再见，还给你。
全都还给你。
白敬亭也笑了，眼角有隐约的泪光。
“再见。”
说完便转身匆匆走出了车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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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走上站台，身后的火车又开始发动，缓缓驶出了这里，奔赴它下一段的旅程。
“你刚才说得我都快感动了，这么久了还记得人家的习惯。”潘粤明并没看他，望着远处的霍斯监狱。
白敬亭望着天空，吐出一口气，“现在有人替我记得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她结婚了。”
潘粤明猛地回头，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白敬亭平视前方，沉声道，“她的左手，戴着戒指。”
“我说呢，怪不得她左手一直放在桌下。”潘粤明恍然大悟。
随即他又反应过来，冲白敬亭挑了挑眉，“可惜了啊。”
“没什么可惜的，她现在很幸福，我该开心才是。”
哪怕这份幸福与我无关。
潘粤明拍拍他的肩，“别文艺了，走吧，送你最后一程。”
无边的原野上，一切都在雨后显示着生机，肩并肩的两人，一起朝着远处的那座监狱走去。
白敬亭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。
这是他最后一次骗她。
吴映洁，你终于找到通向自己幸福的路了。
这条路，如果一开始就不曾经过我该多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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迎着风，吴映洁的头发如波浪般浮动，眼中有泪，却强忍着不落下。
手机响了，她刚按下接听键，男人温暖的声线便急切地传来：“我听说那边下雨了你带伞了没有？衣服带够了吗？朋友家有没有备用的衣服啊或者要不要我给你寄一点过去？”
一直没得到回答，那边更急了：“你说话啊，是不是感冒了？”
吴映洁一直隐忍的情绪终于开始一点点崩塌，她颤着声音道，“我……在火车上遇见了一个老朋友。”
那边似乎听出了她的不对劲，声音柔和了下来，“怎么了，这是好事啊，久别重逢，约之后再见了吗？”
吴映洁轻轻摇头，也不管那边是否能看见，“我永远不会再见到他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眼泪终于被风吹出了眼眶，晶莹的一滴，掉在左手的戒指上，砸出细小的水花。
“大勋，没有警察会把手铐拷在自己的右手上，对吗……”
白敬亭，你教我的，推理要看证据。
这个方法，现在也一并还给你。
你满意吗，我的少年。
［完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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